沈衮眼神冰凉:“你该庆幸你这条命是夏札刚救的,我不会夺走他选择给予的生机。”
况且,像你这样的人,不配死在他沉睡过的地方。
卢家乐这才意识到彼此之间力量的悬殊,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:“我,我是普通人……你们不能这样……我只是在追寻大家未知的东西,这么做有错吗?”
“这句话没有错,错的是你的态度。”夏札将沈衮的桃木剑拔了出来,“你可以追寻未知,但没人有义务为你善后,为你担惊受怕。”
卢家乐却没将夏札的话听进去,而是喃喃自语道:“什么灵异社,什么都是灵异事件爱好者,可他们人人心里都觉得这世界上没有鬼,简直就是笑话。”
“但我不一样。”
“只有我相信,它们是真实存在的。而现在,我也看到了那些故步自封的人,永远看不到的东西!”
夏札:“哪怕以生命为代价。”
卢家乐咧嘴:“可我看到了,也还活着,不是吗?”
“所以呢,你想证明什么,又在骄傲什么。”夏札反问,“还是说做特立独行的事,给他人带来麻烦,能让你感到自己的与众不同和高高在上?”
卢家乐:“你就当都是吧。”
沈衮嗤笑一声,将他挎包里装着的铜镜拿了出来。
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无法自拔的卢家乐见状,想阻止却不敌,最后认命地用手摸了摸颈侧的血洞,自嘲道:“算了,也不算白来一趟。”
洞中出现了其他僵尸,夏札和沈衮势必要一探究竟。
离开前,夏札最后留下一句话:“待会儿这里会有大战发生,你断的是手,不是脚,出不出去随你。”
是死是活也随你。
.
不再理会卢家乐,两人沿着镶了夜明珠的墙向深处行走。
走着走着,沈衮忽然发现一丝怪异。
他停下脚步,观察洞壁,问夏札:“你醒来的时候,洞里的墙壁就是这样的吗?”
夏札点点头:“洞的宽窄与那时差不多,当时因为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,还特意多看了两眼墙上的夜明珠。”
沈衮用手指捻了捻洞壁的泥土:“这里像是近几年才挖开的。”
闻言,夏札也用触碰墙壁,闭眼感受手掌下土壤的生息。他初醒时对世间万物感到陌生,花不知花,树不知树,一身灵力不会使用,自然无法考虑到泥土翻新时间这样的细节。
“的确如此。”夏札睁开眼,“难不成这一条通道,是盗-墓贼开的不成?”
可哪来的盗-墓贼能有这样的闲情逸致,通向墓葬的通道凿得宽敞不说,还在墙壁镶嵌无数夜明珠。
要真是盗-墓的人,不该将这些价值连城的珠子都盗走吗?
疑点重重之下,似乎只有一个假设可以说得通,那就是凿洞的人,不为财。
不是为财,还能为什么?
沈衮神色凝重,看向夏札。
或许是
为人。
为不可明说的力量。
第48章 肆捌
沈衮拿出一张缚灵符,拍在墙壁上。
符纸不引自燃,化作无形的屏障,笼罩住这座山头——这么做可以困住这山洞里的邪物,以免它逃走。
这样一来,两人就可以放心慢慢探查了。
沿着通道又往里走了几十步,就走到了放置棺椁的墓穴。至此,视野豁然开朗,整个墓穴既高且阔,呈长方形,目测大概有百平大小,有几箱陪葬凌乱堆放在四周。
墓穴的正中间,便是夏札躺过的棺木。
墙边陪葬中,一个箱子有刚被打开的痕迹,盖子没合严实,想必卢家乐顺走的铜镜,就是从这箱子里拿出来的。棺盖的重量不是一个人就能承受得住的,所以没有遭遇毒手。
沈衮走过去,打开铜箱,将手里的铜镜放回原处。
而夏札则径直走到墓穴中央,在棺椁的位置驻足,他手抚过棺木,阖眼感受片刻。
因为洞壁泥土一事,他不得不怀疑自己躺过的棺木,是不是被人为更换过。
古董存在时间久了,多多少少都会染上不一样的气韵,气韵的浓重程度和它存在的年限长度、使用的材料好坏成正比。而如果是棺木,因为和其间所埋葬的死者经年接触,气息会逐渐相融,很好分辨。
“有沉积千年的灵韵。”夏札睁开眼,“还有股亲切感,是随了我经年的棺木。”
墙边的沈衮在鉴别箱子里的其他古董。
“这些陪葬品看品相,历史悠久,年代也没有差错。”
闻言,夏札思忖:“这说明陪葬相关都是我的东西,可为什么还是觉得有点怪异?”
沈衮环视一周,沉声说:“是格局。”
经过沈衮的提醒,夏札这才注意到,这地方不像是一般墓葬的格局。他虽然没有学过墓葬布局的相关知识,却也知道,一个正常的墓穴,不该是这个构造。
况且这几箱陪葬规格,与精致肃穆的棺椁不相符,看着像顺手拿进来的。
肉眼大致扫过整个墓穴,除了刚刚那条近几年才被人挖开的通道,似乎就没有别的出入口了。
夏札围着棺木转了一周:“地上有拖行的痕迹,证明卢家乐是在这里遭遇袭击的。我们过来的地方没有碰到邪物,那只僵尸被你用缚灵符困在了这座山中,却下落不明,所以势必存在有其他的通道,让它能够过来这里,又迅速逃走。”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