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也没伤害这位姑娘,何必这么紧张?玄色笑嘻嘻的开了口:在下只是想知道,这姑娘脖子上的绣包,当真是她的么?
莫轻远一呆,这要他如何说?说是,索萦会有危险,说不是,那有危险的便是
他没有看古小蘑,索萦却挣扎着道:都说是师娘fèng给我的了,你们却不信!
天狗却将莫轻远的犹豫尽收眼底,正想旁敲侧击之时,却听一个声音冷冷的道:是我的。
所有人都向古小蘑望去,她却突然懒洋洋的笑了起来,将佩剑cha还入鞘:你们抓我去便是了,放了小师妹。
莫轻远皱起眉头,古小蘑低着头道:对不起,大师兄,我没有回去。
索萦噙着眼泪,只是望着古小蘑。这下变故来得太突然,谁也没有料到。古小蘑从地上捡起包裹,马儿早已不知跑到哪里去了。
莫轻远深知自己敌不过天狗,便在古小蘑耳边轻道:你比萦萦成熟得多,小心点,我自会伺机救你。
古小蘑听了,也没应声,只是苍白的笑了笑。玄色也押了索萦下来,向前轻轻一推。两个少女便向着对方走去。
天狗不将他们全杀掉已是最大的仁慈,跑是断然跑不掉的。见索萦哭得两眼通红,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,古小蘑悄然道:别担心师姐,师姐会变身,到时候把他们全咔嚓了,你说好不好?
古小蘑自小动不动便爱说这种咔嚓人的大话,上到玉皇大帝下到飞禽走shòu,全都在她的诳语里被咔嚓过。索萦听了咧了咧小嘴,却深知这一次,未必便是在开玩笑了。
玄色走过来,不知施了个什么法,她的双手便背在后面不能动了。他嬉皮笑脸的道:美人走了,又来了个女鬼。
古小蘑也嬉皮笑脸道:那有本事你不要换啊。
玄色本是在挖苦她,却见她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,也觉得无趣,愣了半天才递过那个绣包:自己的东西,戴上吧。
天狗抓住她的胳臂,轻轻一跃,古小蘑便感觉自己飞了起来,这可跟莫轻远同在飞剑上相差甚远,搞不好人家一个不高兴便将自己丢下去,到时候死无全尸,可真的要在树下当蘑菇了。
今日与你在一起的那个男子,现在何处?天狗问道。
古小蘑一愣,下意识的看了看怀中的包裹,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道:那个没意气的,早不知跑哪去了。
天狗沉吟半响,突然yīn沉的笑了:那也未必。
古小蘑第一次见他笑,顿时毛骨悚然。只是跟着点头哈腰道:未必未必,您说未必就未必。
可是天狗显然不怎么欣赏她的顺风倒。到了客栈便把她丢进了房间,再也不说一句话。古小蘑差点又热泪盈眶了,这是多么好的俘虏待遇啊,比他们三人平时住的客栈好多了。只是在门窗都布下了结界,看来是算准了她半点术法也不会。
切,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,妖算不如蘑菇算。饶是鼻子那么好使的天狗,也不知道她的大金主在哪里不是?古小蘑四处看了看,快乐的放下chuáng帏,将卷轴缓缓摊了开来。
清雅的香气绽放开来。郁琉意料之中的躺在藤椅上闭目养神。古小蘑决定自动忘记他没义气的事实,深qíng切谄媚的唤道:郁公子?
没反应。
古小蘑毫不气馁:丝绢还cháo着呢,出来透透气嘛。
仍是没反应。
古小蘑继续引诱道:被压成扁的多不舒服呀,郁公子
小泥鳅,小可爱。她放弃了晓之以理,改用发嗲战术。
显然郁琉没有忍住,本来悠然的眉角一颤,嘴也抿了起来。这些都未逃过古小蘑的眼睛,于是各种不堪入耳的词语就这样冒了出来。
一刻钟过后。
古小蘑卷着舌头人家了半天未果,她终于被自己弄得崩溃了。
臭泥鳅,出来!她端了一盆热水怒道:这是老娘的洗脚水,再不出来我就水淹竹林了!
装死!
古小蘑怒气冲冲的揪下短袜,毫不避讳的露出苍白的小脚,伸进水中涮了涮。然后回身抓住卷轴,无比利落的丢进了盆里。
玄色正美滋滋的掏出chuáng下的夜壶准备小解,忽听一声愤怒的嘶吼响彻夜空,惊得差点没尿出去。
天狗却刷地坐起,略一沉吟,便飞快的掠出门去。
玄色揉了揉眼睛,低咒一声,也跟了出去。到了古小蘑房前,却见天狗站在她门前傻了眼:古小蘑含羞带怯的裹着被子,娇声道:有事么?
天狗狐疑的在屋里看了看,地上有些水渍,倒是不多,除此以外没什么不正常。玄色挠挠头道:女鬼这么早就睡啦?
古小蘑往被子里窝了窝,娇羞道:人家
话还未出口,一人一妖脸色都有些泛青。天狗虽然看起来yīn沉有城府,脸皮却比玄色要薄得多。他眼里的疑虑没有散去,却也觉得深夜突然推开一个少女的房门不太礼貌,于是点点头轻道:叨扰了。
天狗刚关上门,古小蘑便腾的从chuáng上跳起,光着两只洁白的脚丫子缩到角落,完全不敢看chuáng上那人yīn沉的脸色。
郁琉手扶chuáng沿,从头到脚都是湿漉漉的,古小蘑就纳闷,他从井里出来都没有湿,偏偏一个洗脚盆就把他淋成这样,当真奇哉怪也。不过美人如此模样也十分难得,他乌黑的发凌乱的贴在额前,想必是刚才躲得匆忙,还被古小蘑坐在肚子上给闹腾的。尤其是他那双墨绿色的桃花眼,正隐含着风雨yù来的怒气,虽然难得郁美人冷淡的脸上有一种正常的qíng绪,但这表qíng看在旁人眼中,却多了一分危险的诱惑,妖冶绮丽。
见郁琉不说话,古小蘑只得谄媚的道:听说泥鳅都喜欢水。
啪嚓一声,chuáng沿碎裂。谄媚效果不佳,损坏室内物事会不会要她赔?古小蘑缩了缩脖子,脑袋都快伸进地里去了。
在她十分有限的视线范围内,缓缓出现了一袭青色的衣衫下摆。仿佛郁琉正向她伸出手,这种压人的气势从四面八方涌动而来。古小蘑一动不敢动,心中颇有些后悔,额角也渗出了冷汗。
终于,在最后一瞬间,她缴械投降了。
古小蘑靠着墙角缓缓蹲下,双手紧紧捂住脑袋,细不可闻的道:不要打脸。
郁琉轻道:起来。
古小蘑不敢造次,只得捂着脑袋乖乖站了起来。郁琉接着道:我不打你,抬起头来吧。
这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无qíng了些,古小蘑喜得猛地看向他。却突然被扑面而来的热水劈头盖脸的砸下,呛得咳嗽不止,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。
他竟然用洗脚水泼了回来!他还是三岁小孩么?古小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,这家伙做了这么幼稚的事qíng,还敢在那里美不胜收的冷着脸,吓唬谁啊!
郁琉右手背在身后,左手无比淡然的拎着那个洗脚盆,看起来十分运筹帷幄的样子。
古小蘑黑线了。
第十二章
原来郁琉美人虽然冷淡,却是个有仇必报的明白人。
古小蘑不敢造次,于是得意的冲郁琉伸出一根手指笑道:这下咱们两个都湿啦。我从小就没生过病呦,你可就
她话还未说完,便见郁琉身上正冒着丝丝缕缕的白烟,竟是将水气都蒸发了去。古小蘑哇哇怪叫起来:太狡猾了!你这家伙分明都竟还用水泼我。
郁琉闲适的整理着衣衫,貌似报复过后心qíng不错,竟破天荒的主动开口问道:怎地不会生病?
古小蘑一怔:我也不知道,便是这么奇怪了。
她微微有些失神。郁琉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,脑中不知在想什么。古小蘑仿佛有些不自在,突然道:现下你也看见,我被玄yīn教的人抓了,可能没法再帮助你恢复元气了。
他们为何抓你?郁琉淡然道。
古小蘑从颈中拿下那个绣包递给他,郁琉摩挲良久,又闻了闻,轻道:这是灵芝种子,你怎会有
古小蘑摇摇头,摸不着头脑道:他们gān吗因为这种子就非要抓我呢?
这种子你从何得来?
不知道,师娘说捡到我的时候我身上全是这东西。
郁琉一怔,有些诧异的看着古小蘑。她也傻了,不知不觉间竟把这些事都告诉了他,从刚才躲藏起来连天狗都没发现,再结合他曾经被捆成那样关起来的梦境来看,这家伙极其厉害,没准大有来头。如此没有分清敌友,bào露这么多事qíng总是不好的。古小蘑皱了皱眉,却被郁琉的视线看得有些不自在。
也许,他们想要抓你炖汤也说不定。平日的郁琉十分冷淡,今晚的话倒意外的多。
古小蘑显然更喜欢他冷淡一些。她撇给他一个你真荒唐的眼神,却突然觉得这句话有些熟悉,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,自己曾真的怕被人抓去炖汤过。古小蘑甩甩脑袋,努力驱走那些不正常的想法,这些天发生的事qíng太多,连带她脑子也有些不好使了。
郁琉的眼里闪过一丝捉摸不透的神qíng,淡然道:现在怎么办?
古小蘑从地上捡起那湿淋淋的卷轴,走到chuáng边指着那被郁琉印出的水渍,做了一个要他烘gān的手势。
郁琉有些黑线,隐忍的垂下眼:不要。
古小蘑又摆出一副你真任xing的模样,痛心疾首道:郁公子,这可是咱俩今晚的住宿问题,儿戏不得呀。
见郁琉没反应,古小蘑突然贼兮兮的笑道:没法住吧。
他奇怪她为何如此开心,便跟着点了点头,想看看她在玩什么花样。
即使如此,那就劳烦郁公子施个小法,咱们趁早跑路出去找个有大chuáng的客栈饱睡一顿先
原来打的是这个鬼主意。郁琉斜了她一眼,走到门边观察了那结界许久,十分淡定的道:元气恢复之前,我斗不过天狗灵shòu。
古小蘑原本期待的脸突然就十分颓丧:那你要多久才恢复元气?
郁琉望着地上湿透了的卷轴,冷冷的道:一般说来,要我在画中静养便可,只要你能把我带在身上,便可吸收各地的灵气。但现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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