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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孟钊坐在对面,观察着吴嘉义说话时的神情:“一定。”
    吴嘉义又和徐局聊了几句,然后起身道:“那我就不多打扰二位,先告辞了。”
    吴嘉义走后,屋内只剩下徐局和孟钊两个人。
    孟钊看向徐局:“您怎么看?”
    徐局慢慢走回办公桌,喝了一口茶后,开口道:“资本家的眼中,永远只有利益。”
    “您是说,吴嘉义这次过来道歉并非真心,只是出于维护自己的商业形象,帮自己撇清关系?”
    徐局看向孟钊,眼神犀利:“你觉得呢?”
    孟钊思考稍许:“要说他对吴韦函的所作所为丝毫不知情,基本上不可能。他到底有没有参与,依靠现有的证据,并不容易做出判断,老人的事不会那么简单,我会深究下去,不放过任何一个犯罪者。”
    徐局看着孟钊,点了点头:“你继续往下查,如果遇到困难,我会尽量帮你解决。还有,一定要小心行事,不能再像之前那么莽撞,”徐局加重语气,“如果这件事真的牵扯到吴嘉义,背后的阻力只会更大。”
    孟钊点头道:“嗯。”
    “过两天要针对‘暗笼’事件开一场直播发布会,你以专案组副组长的身份做发言人,现场会来几十家媒体,不仅明潭市本地的媒体会过来,一些全国范围的媒体也会过来,你提前准备一下,把目前的调查进度向公众公布,打消当前大家的疑虑。”
    “好。”孟钊应道。
    从徐局办公室出来,孟钊正思考吴嘉义刚刚说的那些话,迎面看到了程韵走过来。
    “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?”孟钊问她,“陆顾问呢?”
    “已经到饭点了,”程韵说,“陆顾问说他就不上来了,在车里等你。”
    “知道了。”孟钊说着,快步下了楼。
    走到车边,孟钊打开车门坐进去:“怎么样,吴韦函有没有透露什么?”
    陆时琛坐在副驾驶的位置,看他一眼:“吃饭时说吧。”
    “行啊,想吃什么?”孟钊想了想,“附近有家餐馆油爆虾做得不错,去么?”
    “你定。”陆时琛道。
    孟钊将车开到了附近的一家中式餐馆。
    餐厅一层店面不大,孟钊带着陆时琛去了二楼,找了一个僻静靠窗的地方坐下。
    陆时琛拿过餐厅服务生提供的湿纸巾,撕开包装后将手指擦干净。
    看着陆时琛的动作,孟钊微微出神。这动作让他莫名联想起昨晚的场景,陆时琛也是这样用纸巾将手指一根一根地擦干净,然后把用脏的纸巾丢到了垃圾桶内。
    “在想什么?”陆时琛看着他。
    孟钊这才回过神,意识到自己的联想之后,他顿时有些脸热。
    “没事,”孟钊抬起手,握拳抵到唇前,轻咳一声,“说案子吧,吴韦函什么反应?”
    “吴韦函极力否认周衍的死跟他有关。”
    “极力否认?你觉得他是不是在撒谎?”
    “难说。”
    “吴韦函得知周衍拿到视频,想要为赵桐翻案,所以在周衍做出行动前,把这段视频篡改后寄给了赵云华,想借赵云华的手杀害周衍。前后倒是能说得通,不过吴韦函到底是怎么知道这段视频的?还有,那面刷白的墙上有什么,难道是另一个关于校园暴力的证据?但墙上能有什么证据……”孟钊叹了口气,“绕了半天,好不容易绕回来了,但还是没什么头绪。”
    “徐盈盈那个男朋友怎么说?”
    “他说自己那天喝醉了酒,无意间把徐盈盈的话告诉了吴韦函,至于约徐盈盈去疗养院,他也完全不知道吴韦函要做什么,只觉得是帮朋友一个忙而已。高晖这么做,无非是因为他的公司跟吴氏集团有不少业务往来,为了自己的利益,他哪会管一个炮友的死活。徐盈盈当年把赵桐对她的好心劝告一转头告诉了吴韦函,如今她把报警的打算告诉了自己信任的男朋友,没想到高晖跟当年的她一样,一转头把她卖了。”孟钊说着,轻轻摇了摇头,“这就是报应吧。”
    餐厅的服务生开始上菜,油爆虾色泽金黄,外壳看上去酥脆而油润,让人一看便食指大动,孟钊拿起筷子,往陆时琛面前夹了几只:“吃饭吧,不说案子了。”
    从餐厅出来,孟钊开车将陆时琛送回御湖湾。
    车子停至楼下,孟钊下了车,走到陆时琛面前:“最近专案组的事情不少,我应该每晚都会住在局里,你如果有事情,随时给我打电话。”
    陆时琛看着他:“是因为专案组的事情不少,还是因为怕我出事?”
    孟钊又是呼吸一滞,这人非得把他的想法说得这么直接么……
    行吧,总不能每次见面都这么尴尬,孟钊想了想,打算把事情摊开说清楚。
    他做了个深呼吸,开口道:“陆时琛。”
    “嗯。”
    “昨晚的事情是个意外,你我都很失控。”孟钊一开口,便意识到这比他做得任何一场审讯都要难得多,“我并不是想回避这件事,只不过对我而言,它暂时有一点难以接受,我需要时间去想通,去说服自己。而对于我们两个来说,这也并不是一个正常的发展过程,我认为我们之间的关系需要回归正轨,一步一步慢慢来。”
    “孟警官这番话说得还真是冠冕堂皇啊。”陆时琛的语气又淡出了一种嘲讽的意味,“那你的意思是,昨晚的事情,我们只需当作无事发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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