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。
看她那一脸欲言又止又要跟医生说话。
帅哥医生据说跟姜荻她哥是大学校友,人还蛮健谈的,看到徐灯手臂上的疤痕虽然诧异了一下,但还是没有问。
被按着的人一句话都不说,就安静地充当病友,等从医院出来的时候,姜荻突然凑上来,一手揽住徐灯的肩,问:“你怎么不说话啊,突然这么安静,我不习惯啊。”
徐灯毫不留情地推了姜荻一把,“别勾肩搭背的。”
她一边看了看塑料袋里的药,一边嘀咕:“开这么多??至于么,多少钱啊我等会儿给你。”
“别啊,”姜荻又黏了上来,“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家财万贯,这点算得了什么。”
“好像有祛疤的吧……”姜荻又被徐灯推了一把 ,回头就看到的徐灯瞪着她。
生气了???
她一脸不明所以,徐灯又看了她两眼,索性提着塑料袋往外走了。
“你等等我啊就你这伤残患者!”
假女神对自己同学的不友好早已司空见惯,此刻跑了上去,挽着徐灯的另一只胳膊,问道:“吃什么啊,要出来吃早饭的人自个儿不又不吃了。”
这人真奇怪。
徐灯在心里想,她觉得姜荻这反面性格活泼过头,跟人前那副样子形成极端,甚至还有点小流氓相,这演技到底有多好,才能演得浑然天成,这么久的没人发觉?
但她依旧对姜荻产生不了更多的好感,甚至有点畏惧姜荻这样轻松凑过来的挽手姿态。
有点想吐。
“姜荻,”徐灯叹了口气,用力地把对方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拿下来,“咋俩能不能保持点距离啊。”
姜荻乐了,“怎么样保持距离?”
“我不大喜欢跟人这么熟,”徐灯说这话的时候没看姜荻,她把自己的袖子又往下拽了一点,“很难受。”
她脸上的表情都很凝重,有点泛黄的头发丝在光下倒是蛮好看的,但就是人太瘦了,营养不良像是为她量身打造似的,为她贴合的紧密无比。
“咱俩哪是熟啊,”姜荻走在她身边,“你想得到美,你当你背后成天咒我我不知道?”
“我哪咒你!”
徐灯一脸冤枉。
姜荻哎了一声,“你没有吗你!放学还跟踪我!”
徐灯想了想,也才一次好吗?
但她嘴上死不承认,“哪里有啊!”
姜荻嘁了一声,“行呗,没有就没有,我原谅你了。”
“把你给大方的。”
徐灯的嘀咕被姜荻听到了,姜荻差点没被气笑了,觉得徐灯的有趣程度更上一层楼,在这方面就特喜欢据理力争。
“我超大方的,”姜荻伸手拉住徐灯的手放在她自己胳膊上,“明明是你跟我熟啊。”
这么一拽俩人距离更近了,徐灯陡然就闻到了姜荻身上的味儿,也不像她是洗衣粉撒多了的味儿,像什么果汁的味道,反正怪好闻的,在学校偶尔经过对方身边也总能闻到。
“滚!”
徐灯被这人的偷换概念气地吼了一声。
姜荻:“徐灯你怎么这么凶啊,我们都是一起来医院的关系了你能不能对我好点儿!”
她在后头嚷嚷着。
徐灯越走越快。
心想:一起来医院就什么关系了?下回打架指不定也被送进来呢。
即便是大医院,外头还是有许多卖吃的摊子,徐灯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的了,要不是碍于姜荻在来的路上突然说她已经约好医生了,不然她肯定先吃了再去。
姜荻眼睁睁看着徐灯跑远,追上去的时候发现这货正在买手抓饼,她那点撩拨的心上来,总是想对徐灯动手动脚的,手一伸,直接戳了一下对方的腰。
徐灯瞪了她一眼,粗声粗气地道:“你吃吗?”
姜荻笑眯眯:“我不吃。”
徐灯:“爱吃不吃。”
“中午陪我吃饭呗,”姜荻站在徐灯身边,“吃完我回家拿东西就该补课去了。”
徐灯顺嘴接了句,“补什么?”
刚做好的手抓饼脆脆的,徐灯捧着的时候塑料袋套在手腕上,窸窸窣窣,姜荻对她伸出手,“我拿着,你吃你的。”
徐灯哦了一声,没拒绝。
过了几分钟问:“吃什么?”
姜荻:“焖锅?涮肉?西餐?韩餐?还是家常菜?”
徐灯听了脑仁疼,突然觉得吃个饭也麻烦的要死,直截了当地说:“吃.屎吧你。”
姜荻被怼地猝不及防,掐着嗓子娇滴滴地说:“人家才不要呢~”
徐灯差点又要吐了。
最后姜荻还是选择了吃日料,徐灯也懒得管她吃什么,姜荻陪她来医院,她陪回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但昨晚没睡几小时还是有点累,以至于坐公交的时候昏昏欲睡,下一刻脑袋就要磕到窗玻璃上,坐在一边的姜荻笑得合不拢嘴,最后很大方地拍了拍她那也没好到哪里去的肩头,“喏,快来睡我。”
徐灯嫌恶地瞥了她一眼。
姜荻心想:这货到底有多讨厌我。
她还是有点忐忑的,毕竟这么多年下来,能让她感兴趣的人屈指可数,正面是所有人眼中的标杆例子,越发衬得反面的她自己乖张又低俗,反面的世界的声色乍看有趣,久而久之也不过是偷来的自由,认识的人也有特立独行的,像陈千盏,过于特立独行,高彦呢,那性格她合不来,一块乐队的朋友三教九流,把副业当主业,都是今天过了没明天的人。
又过于遥远。
这个近的吧,她有结交之心,但对方似乎冷酷到骨子里,厌恶外带不愿意,硬是拼凑出了个傲娇跋扈,在她眼皮子底下的嚣张,旁人眼里的毫无存在感。
好玩啊,特好玩,就是不知道能好玩到什么程度。
姜荻伸手把徐灯脑袋按在自己肩上,徐灯挣扎片刻,最后抓了一把姜荻的头发,说:“你肩膀磕得我脑袋疼,松手!”
姜荻被抓着头发,疼得呲牙,“你先松!”
等幼稚的一二三真松手后,徐灯似乎也没这么排斥了,好像也清醒了很多,一言不发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公交车走走停停,姜荻说是一站到底,但也十几站了,要好久。
徐灯脑子空空,她一向没什么可烦恼的,得过且过,没太懂活着的意义,姜荻小心翼翼地戳了她肩一下。
徐灯:“干嘛!”
姜荻:“征求和你说话的权利呗。”
“朕准了。”
徐灯又打了个哈欠。
“虽然知道咱俩还没那么熟,但我还是礼貌性地问一下啊,你受那伤,怎么弄的?”
徐灯沉默了一下。
就在姜荻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,徐灯说话了。
她说:“自己划的。”
她这话听不出什么情绪,姜荻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