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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也不是没找过她,可已经是伊人香魂飘散,图留下伤痛和悔恨。

    丁佳欣至死都没有等到那个人的回应,她还是为他生了孩子,是为了他吧?她是那么爱他,不顾一切,终是搭上了命,心中也是有恨的,所以至死她没有让他知道她有个女儿。

    他们那一代人的恩恩怨怨已经过去,做为后来者也无权评判,只能为逝者扼腕。

    “晋南,我想和你说的是,这件事情引起的后续问题将是很复杂的。”

    “哦?”陈晋南一下子没有明白过来。

    夏经旭没有继续说下去,只是深看了他一眼,沉思着。

    “我听豫北说过,她的出身不为你们家庭所接受。

    “是母亲不理解,因为大哥当年要和丁佳欣结婚的事有不少人知道的。”

    “这孩子这些年一直在受着委屈,我会正式认承认她。”

    “不。”陈晋南立刻否定了。

    他立刻解释说,“没有必要。能在至关键的人面前承认她,已经可以了,不必要节外生枝。”

    夏经旭正当壮年,仕途看好,陈晋南当然知道这私生女一曝光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负面影响,他可不想因为这一件事儿给他造成麻烦,更何况,夏经旭确实是一位很不错的领导,这几年他在b市的政绩,很大一部分是得到他的支持。他对这位兄长般的同僚有着知音般的感激。

    “我没孩子,你是知道的,这孩子,是我唯一的血脉,我不会放弃的。”

    夏经旭说的笃定。

    陈晋南没有再多言。毕竟这是他的很私密的事。他暂时还没有立场发表看法。

    “夏书记,您很疲劳了,回去休息吧,有事儿我会通知您。”

    夏经旭摇头,女儿的情况还没稳定,他这做父亲的,怎么可能离开。

    可是b市的两位首脑是不可能躲在这里享清闲的,总是有这样或那样的事情找到他们,于是这间医生办公室在这九月的一天,成了b市书记市长联合办公的地方。有急事要请示汇报的,全都寻到了这间办公室来,而杨立山深知道其中奥妙,又让院长把隔壁的办公室空了出来,给办公厅的秘书长和秘书们一个休息和处理事情的空间。而外面的长廊上蓝色的坐椅就成了司机们的休息区。从来安静的icu区竟然热闹非凡,好在大家知道轻重,没有大声喧哗。

    小丫头在这天半夜发起烧来,把医生专家们紧张半天,夏经旭和陈晋南吓得脸全变了色,好在陈豫北沉着,转达了医生们的口信儿,这才稍安下心来。医生们忙到了大半夜,情况终于在第二天上午稳定,

    陈晋南个走进了病房。

    立在床前看着小丫头缠满棉纱的头,惨白的脸上只露出两只大大的眼睛,他刹时红了眼眶说不出话来。

    他觉得自己真的真是混帐。难怪昨天豫北这样骂他,可能以后也少不了给爷爷臭骂一顿,搞不好还会用拐杖抽他。

    那老爷子是真的喜欢小丫头,知道丫头离家后,把父母叫去训了一天,听家里人说,柏菁还想分辩,老爷子火了,把茶壶摔了。可惜了那把紫砂壶,出自大师鲍志强之手呢,好在顾景舟那把老爷子轻易不拿出来显摆,不然一激动摔了不要紧,回头再心疼起来可哪儿再去给他找!

    开门声惊动了童童,她睁开眼便看到了他俯下来的身头。小丫头还不能说话,但眼神明显有一丝激动的情绪。陈晋南握住她没有输液的那只手,轻轻揉搓着。

    “丫头,对不起。”他的声音低沉,附在她耳边轻声说。

    她嘴唇轻动,却发不出声音。

    终于,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:妈妈。

    “你妈妈还不知道,等你再好一点我接她来。”

    她眼神露出笑意。

    孩子。

    “孩子们都平安,有两个受伤重的在隔壁房间治疗,已经脱离危险。”他附在她耳边轻声告诉她。

    小丫头眼里的笑意更深,闭了闭眼睛,长长的睫毛像把小扇子一样一张一合,扫在陈晋南心上,反像被一刀刀割着般地疼。

    掌中的小手略一用力,他摊开手掌,她在写字,慢慢的一笔一划写在他的掌心:“你不要难过,我很好。”

    65、谈判

    林子叶来医院的时候,已经是第三天了,童童的情况已经基本稳定,身上的管子已经撤了。只是头上的棉纱却是无论如何不可以一下子撤掉的,手上还输着液。

    童童在第二天就出了icu,在杨立山的安排下转入住院部顶楼一间最好的高级病房。

    在那天下午的时候,陈晋南亲自去了林家把林子叶接来了医院,他不敢说太多,只说找到童童了,小丫头受了点伤,在医院养着。

    即是这样还是把林子叶吓的够呛,好在陈晋南有准备,是带着杨立山一起去的,给她服了药,情况稳定了,才把她载到了医院。

    林子叶看到了离家一年的女儿,身了软了软,去强撑着没倒下,一步步挪到女儿的床边,眼泪哗地流了出来,轻抚着她头上的棉纱,一边哭一边骂:“你这是怎么了啊,为什么会受伤?你这个没良心的孩子啊,怎么就不要妈妈了呢,你不知道妈妈有多担心你嘛。”

    “妈妈,对不起。”小丫头声音还是沙哑,但是已经能说出话来了,两个眼睛泉一样往外涌着泪。

    林子叶见到了女儿,虽然心脏有点承受不住,精神却还是好得多,哭完了,便问女儿的伤势。先是听杨立山介绍了情况,然后陈晋南说了她受伤的经过,林子叶心疼之余却是后怕,这孩子总算是命大,这真要出事见不着了她百年之后该怎么向佳欣交待?心下稍安慰了,转过身便对陈晋南说:“你事情多,去忙你的,我守着她就行,别担心了。”

    全市都在抗洪,他这个市长可不能这儿守着,杨立山这两天就一直嘀咕医院icu都成了政府办公厅了。

    陈晋南点了头,留下石头在这里陪着他们,告诉用车或是有事儿就让石头帮着跑,自己让政府车队派了司机开着自己的奥迪走了。

    童童在医院住了二十天,陈晋南除了出差,几乎每天晚上都要来陪着她。

    杨立山心里恨他不争气,让这么个善良的小丫头一次次受伤,嘴也毫不客气地刻薄着他:“真当你们陈家是候门了啊,往上翻三五辈儿你们家还不一定有人林家地多呢!”

    可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发小,还是想法儿给病房里的陪护床换了张大点的。让他不走的晚上在这里好好睡上一觉。然后又气喋喋地损他:“如若你们祖上不是长工,你怎会长的这般五大三粗!”大约整个b市除去他再没有第二个人敢这般和市长说话了。陈晋南个子高大,原本的陪护床他根本伸不开腿,睡一晚上便低声和他哼哼腰酸背疼。

    但大多数的时候,林子叶把他赶走。他是市长呢,当着全市几百万人口子的家,可不能因为小儿女间的事儿耽误了他的大事。

    童童有轻微的脑振荡,开始那些天时不时就会头晕呕吐,也嗜睡,他有时来了就坐在她床边,会用一只手握着她没有打针的小手,然后另一只手就着床边看翻看文件。等她醒了,会问她要不要喝水,去卫生间,或是问她头还疼不疼。声音是轻轻的,很低柔的那种。

    她只是很简单地说“要”,“不”,“好”,再多立一个字也是很难。只是在他低头看文件的时候,会用两个闪闪的眸子望着他。等他眉眼稍有动静,便飞快地合上眼睫装睡。这小动作当然瞒不过陈晋南,他也不拆穿她,只是实在忍不住便住抱抱她,吻吻她的眼睛。她也总是很乖顺地窝在他的怀里,以前虽然不算话多,但还是很活泼的样子,现在仿佛一下子沉静了很多,安静的让人心疼。

    在第四天的时候,陈晋南又陪着夏经旭来了一次,林子叶并不在,她回家给她拿换洗的衣服去了。有一个特别护士在。她倒是走的开。

    夏经旭进到病房里,也不说什么,只是坐在她床前,端详着她,看得心里一阵发疼。

    他始终记得他次看到这小丫头是什么样子。那眉眼,分明就是他妹妹小时候的模样。童童和丁佳欣并不是很象,更确切地说,现在看到夏经旭,陈晋南才明白,他为什么看到夏经旭这么亲切,看到小丫头为什么又这么熟悉,这父女俩真是太像了,小丫头的眉毛,虽然不像夏经旭那么英挺浓密,可是眉间的神情真是有说不出的神似,那眼睛里的倔犟的神情,和夏经旭的坚毅的表情,又是那么相像。只有小丫头的嘴巴,小巧的嘴唇,红艳而略薄,像极了丁佳欣。

    童童并不知道这其中的过节,只是含笑叫着“夏书记。”

    夏经旭克制着自己的冲动,尽量像个沉稳的长者,拍拍她露着外面的小手,安慰她受宠若惊的表情。

    陈晋南说,还不到可以相认的时候,他听从了。可是只要知道他有一个女儿,一个让他骄傲的女儿,又能经常看到她,他的心就塞的满满的。

    从病房里出来后,陈晋南陪他走出住院部,却始终落后他半步。

    “请你,好好照顾她吧。”再看到那张干净的脸,他忽然失去了当面承认她的勇气。陈晋南不是不明白他的苦衷。作为b市市委书记,z省常委,牵一发而动全身,一位副部级领导居然有私生女,如果被坊间知道一点点风声,别少在b市,怕是要震惊半个中国了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没什么多余的话,只一个“好”字便是承诺的全部。

    和她一起住进来的两个学生慢慢好起来了,坐着轮椅过来看她。看到她头包的那样,扑到她床侧哇哇大哭,说对不起老师,为了救他们老师伤成这样了,头发没了,都不漂亮啦。哭得童童啼笑皆非,只好哄他们说老师受伤是暂时的,会好起来的,小护士也说,老师会和以前一样漂亮的。

    那个小男生拍拍胸脯说:“老师,要是你破相了没有人娶你了,我以后娶你吧。”逗得童童笑的头上的缝针线扯得痛。

    “那可不行,要娶你们老师的人很多,请到我后面排队去。”是陈晋南,沉着的脸一本正经的和小男生理论着。

    两个小男生不认得他,却被他的气度吓到了,红着脸连声说对不起,小护士也识趣地推着轮椅给他们腾出了空间。

    陈晋南这天来的早,也不理她乱乱翻的白眼儿,自去卫生间打来热水给她烫水手烫脚,烫红了擦干,不知道从哪里找来指甲钳,先是把她手指甲剪的光秃秃的,细心修好边缘,又坐在床尾捏着她的小脚指头一粒一粒给修的干干净,还磨了指甲,放下指甲钳,又把大手把她的脚常揉搓了一遍,就当足底按摩,只可惜小丫头的脚哪里受得了他的力道,疼的眼泪汪汪,出了一头汗。还居然被他轻斥娇气。

    林子叶带着晚饭回来,看到这样子,也不说什么,只是抹了下眼睛,心想这孩子不会再受折磨了吧?

    第二天是个阳光灿烂的艳阳天。林子叶扶着她在医院的花园里转了转,快过十一了,太阳还是热烈的很,花园里仍然有红的花录的草,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