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情愣了愣,“难道不是?”
“曾医生的家人认为不是。”凌堃微笑说。
钟情默然。
“钟小姐,曾医生的家人怀疑是你的家人谋害了他。”
“这怎么可能!”钟情情绪有些激动,在清静的咖啡店十分引人注目,钟情不得不很快恢复平静,“凌律师,我的家人是不可能做这种事的,况且,好多人看到他是从楼上摔下来的。”
“导致坠楼的因素有很多,前段时间比较热门的‘看不见的凶手’,钟小姐应该深有体会,”凌堃微笑,“依旧躺在医院的路遥小姐是钟小姐的室友,她正是被看不见的凶手推下了楼。”
“凌律师怀疑我?”钟情说出这句话时,神情怪异。
“我的业务范围是调查曾医生是否真的对你性/s_ao扰,至于曾医生的真正死因如何,是警方的工作,”凌堃说,“刚才说的那些,无非是我在调查曾医生的人格品质时,顺便了解的事。”
“凌律师,抱歉,我该回去上课了。”钟情起身。
“请便。”
钟情起身,服务生刚好端着卡布奇诺走来,“小姐,你的卡布奇诺,……”
“放下吧,谢谢。”凌堃微笑。
☆、故人相见
夜宴。
“凌先生!”妃姐见到凌堃,激动地走过来,她已经自动无视了凌堃身边的岳彰。
“凌先生来晚了,游少他们早就来了。”
凌堃微怔,转即笑了笑,“劳烦妃姐带路。”
“请。”
包厢的门被推开,里面的人见到不速之客愣了愣,“游少,你男朋友来找你了。”
游逸安看着凌堃和岳彰,不知该说什么。
“不打扰你们了。”妃姐离开。
游逸安庆幸的是,他们没有找陪酒小姐,否则被两位队长撞见这得多尴尬。“堃哥,岳队,你们怎么来了。”
“只许游少来玩,不许我们捧场?”凌堃微笑,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。
“早知道堃哥会来,我们就一起来了。”游逸安笑得有些谄媚。
“秦少,你不准我来,你自己却来了,”凌堃似笑非笑看着秦淮,“你几个意思?”
秦淮在看到凌堃和岳彰并肩而来时,脸色更难看了,他没有理会凌堃,也不想理会。
游逸安见两人间的气氛不太对劲,连忙关了音响和灯光效果,“堃哥,我们只是来听歌的,什么都没做,你看,我们连酒都没点。”
“既然来了,不喝酒多扫兴,”凌堃慷慨地说,“点酒,我请。”
“堃哥,要不我们找昨晚的那些小姐,找出那个做小动作的。”游逸安小心翼翼地提议道。
“好啊。”
游逸安叫了服务。
没过多久,门打开了。
进来的不是肤白貌美的小姐,而是一个男人,不胖不瘦,不高不矮,长相也普通,唯一不普通的当属是他的衣着服饰,从头到脚,能穿戴的都是奢侈品牌。他托着一个礼盒。
“好久不见,”男人微笑走近,“现在该怎么称呼你,西蒙,或者凌警官?”
“你不仅没死,还混得不错。”凌堃挑眉一笑。
“或许这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,”男人把礼盒递向凌堃,“这是我欠你的,今天终于有机会还你。”
凌堃也不客气,他接过了礼盒,礼盒不重,但也不算轻。
“凌警官,不打开看看吗,”男人说,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,他特意补充了一句,“放心,肯定不是炸/弹。”
凌堃打开盒盖后的第一反应是合上,他眼神平静地看向男人,“闫寒,你想做什么。”
谁都听得出,凌堃的声音转冷了,凌堃生气了。
“物归原主。”闫寒也寻着沙发一处坐下。
“你怎么逃出来的。”凌堃问。
“赫尔曼先生救了我,”闫寒说,“那天我们分别后我遇到了克劳德·赫尔曼,他要杀我,而我以条件交换救了自己的命,从此我就跟着他了。”
“赫尔曼是个喜怒无常的疯子,你跟着他混,也不怕他随时杀了你。”凌堃很意外,以赫尔曼的性格,闫寒竟然能活这么久?
“我告诉他,你和景衡是一伙的,你们是警察。”闫寒笑。
凌堃的手紧紧捏着自己的衣服,他必须控制自己的情绪,否则他能当着在场几位警察的面杀了闫寒,“你杀过人吗。”
“枪是你给我的,景衡教我开枪,你告诉我,如果有人要杀我,并且威胁到我的生命,我杀人属于正当防卫,”闫寒微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,“你看,我把你们教我的一切刻进了这里,永远也不会忘。”
凌堃无视了闫寒略带神经质的笑,他更好奇,也更在意的是,“你怎么知道我们是警察。”
“气质,”闫寒说,“可能听上去有点玄乎,但景衡的气质太不像个逃犯了,而我能想到国内擅用枪的,除了罪犯,只有警察。”
“你很聪明,难怪赫尔曼会留下你。”凌堃笑,却是含着讽刺意味的。
“凌警官,我很佩服你,”闫寒见不得凌堃正义凛然的模样,于是他故意对着在场的警察说,“你为了成功卧底,可以假装男/妓,可以和男人接吻,和男人做/爱,你的牺牲有点大。”
“既然你猜到我是警察,当初格林怀疑我的身份时,你怎么不说破。”凌堃没意识到闫寒挑起往事的真正用意。
“赫尔曼先生告诉了我一个秘密,你吸过毒,一个沾染上毒瘾的警察,纵然格林先生不杀你,毒品也会榨干你,”闫寒笑了笑,“一枪解决多无趣,被毒品长期折磨才更有意思。”
“你是赫尔曼在中国的代理人,夜宴是你们销毒据点。”凌堃思考的和闫寒表述的不在一个层面。
“你错了,我回国后就与赫尔曼先生断了联系,”闫寒说,“但我想,如果我通知赫尔曼先生西蒙在中国。凌警官,你说他会不会过来杀你。”最后一句话,闫寒笑得有些y-in森。
“他看不上我,对他而言,我不值得他亲自动手。”凌堃说。
“凌警官,你又错了,”闫寒微笑说,“回到大陆后,赫尔曼先生调查了你的身份,一个同时和上帝之眼成员,fbi警员交易的国际刑警,赫尔曼先生对你非常感兴趣。”
“告诉他,我在中国s市等他,”凌堃却很淡然,仿佛赫尔曼要杀的不是他自己,“他欠李斯特的可卡/因,记得带上。”
“我会传达你的意思,”闫寒起身离开前做了一个不伦不类的祷告手势,“凌警官,愿主祝福你。”
闫寒一走,秦淮就无法冷静了,“你吸过毒?”
凌堃在思考,没有理会秦淮,秦淮甩开了礼盒,双手紧紧抓着凌堃的肩,“凌堃,你告诉我,你到底经历了什么!”
礼盒被甩在地上,也甩出了一把手/枪,m9a1,正是当年凌堃从树下挖出的两把手/枪之一,这把给了闫寒自保。
凌堃被秦淮盛怒的气势唤回神,解释说,“我没吸过毒,我刚到格林城堡时赫尔曼怀疑我的身份,他要我吸毒,我只是做个样子而已。”
“真的?”秦淮却盯着凌堃上下扫视,他把自己当成了鉴毒仪器。
“我比你更了解毒品的恐怖。”凌堃挣脱了秦淮的手。
“你和上帝之眼成员做了什么交易。”
“李斯特假扮的,唬人的,”凌堃说,随后神色怪异地看着秦淮,“还有,虽然我假扮了男/妓,但没和人上床。”
“所以你真的和别人亲吻了?”秦淮发现了凌堃避开的重点,他的脸色比油画还好看。
“当时有个妓/女被怀疑是警方卧底,斯诺·格林也怀疑我是警察,他要我当场和男人□□,那个fbi探员不得已才亲了我,但后来景衡帮我解了围,还有李斯特。”凌堃解释完后知后觉,自己为什么要给秦淮解释?
“国际刑警队伍没人了吗,为什么这么危险的行动非要你去。”秦淮不满。
“这说明我业务水平高,”凌堃看着秦淮的脸色,无奈地揉了揉他的头发,“我这不是辞职了吗。”
秦淮很快就被哄好了,他又想到了另一个重点,“景衡怎么也进了格林城堡。”
“他被人设计了。”
“李斯特呢。”
“他是来找景衡的,我和他们会遇见纯属意外。”
“赫尔曼又是谁。”
“墨西哥大毒枭。”凌堃边回答秦淮,边捡起了那把摔在地上的枪,他打开弹匣,子弹满格,当初送给闫寒时,子弹也是满格的。在四位警察的注视中,凌堃毫无心理压力地放进了自己口袋。
“闫寒也是玩过格林城堡的人,又和赫尔曼是一伙的,毒品是通过他进来的吧。”秦淮说。
“闫寒能光明正大告诉我他和赫尔曼的关系,夜宴应该不是赫尔曼的销毒据点,夜宴本身应该没什么问题,有问题的是能进夜宴的人,”凌堃说,“虽然能进夜宴的人很多,但和曾绎有交集的就少了,排查的范围缩小了。我们得找到昨晚做小动作的那个女人。”
游逸安再次叫了服务。
妃姐领进了七个女侍应,凌堃不动声色地用手肘碰了碰秦淮,秦淮默默地摇了摇头。
“妃姐,我们想要昨晚的那批,她们比较会玩。”游逸安说。
“游少,抱歉,”妃姐歉意说,“侍应们都是谁有空谁伺候,除非游少定了专属。”
“妃姐,你有昨晚那批侍应的名单吗。”汪桢追问。
妃姐摇了摇头,“昨晚我也是看谁空着临时拉来的。”
“谢谢妃姐,你去忙吧。”游逸安说。
妃姐一走,凌堃蜕变成夜店之王,和那些侍应玩嗨了。
“宝贝们,等我回来再继续。”凌堃摇晃着起身,跌跌撞撞地往房门走去,眼看着要被地上的酒瓶扳倒,秦淮伸手扶住了他,“我陪你。”秦淮扛着走路趔趄的凌堃出了房间。
秦淮背拖着凌堃进了男卫生间。
卫生间无人。
“你要不先回避一下?”此时的凌堃哪里能看出他喝醉了。
“为什么。”秦淮确实是认真地在疑惑。
“我真是来上厕所的。”凌堃神色有些无奈。
“我没拦着你。”秦淮认真地说。
“有人在,我上不出来。”凌堃也很认真。
“以前你不上公共厕所?”秦淮问。
“不是。”
“为什么我在你就不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