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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在医院里闷着……看到她吃光了盘里的东西,他又舀了一勺豌豆给她。

    她摇头说不吃了。

    “再吃一点儿。”他坚持。好容易能吃下一口,他想让她再多吃些。

    自端继续摇头。

    “佟铁河你哄孩子呢?”

    随着这一声,旁边的椅子被拉开了,铁河抬头,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的,正是自飒,她身后,是金子千。铁河放下手里的勺子,对金子千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金子千微笑,跟自端打了个招呼,笑道:“我们过来吃饭,没有位子,daisy眼尖,看到你们了。方不方便?”

    佟铁河还没应声,自端微笑,她右手边的位子空着,便做了个请坐的手势。金子千过去坐下了、

    “我们逛街逛的累的呀……”自飒笑着,装作没看到铁河脸上的不自在,只看自端。刚刚,她远远的看着铁河和自端,看着铁河照顾自端,看着铁河哄自端吃东西,她忍不住拉着金子千过来。金子千原本不想打扰这一对,她硬是拉他过来了。

    “早听说这家墨西哥菜馆地道,就想来试试。daisy爱这个菜式。”金子千笑着解释,“没想到生意这么好,中午就一位难求。”

    自飒让金子千替她点菜,她低声的和自端说话。

    铁河喝着水,子千点着菜,两人不约而同的都在看着姐妹俩,又看了对方一眼,金子千把菜单交还给侍应,笑了一下,说:“什么时候有时间,一起喝一杯。”

    什么时候有空,一起喝一杯。

    佟铁心里重复着这句话。

    他看着金子千。

    河自漫漫景自端

    正文 第十二章 纸与墨的流丽 (三)

    这句话,常常有人跟他讲。

    可是从金子千嘴里说出来,又有一种别样的味道。

    四个人,坐在一处,这场景,似曾相识。

    只有一个人不同了,可感觉上,已是几世轮回。

    咖“行。”佟铁河点了下头,“婚礼准备的怎么样了?”

    “我们一切从简。”自飒听到,说,“我本来不想办的……可他们家……”

    “咱们家。”金子千纠正。

    聆自飒瞪他一眼,说:“你别打岔!就他们家……好,我们家……我们家不让,非要隆重。”

    “daisy,我家九代单传……”金子千眯眯眼。

    “你别再拿九代单传吓唬我啊,”自飒又瞪金子千,好像恨的咬牙切齿,握了自端的手,说,“你要早说你是九代单传,打死我都不跟你注册,回头三天没过,话里话外就威胁我一定要给金家生个儿子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又曲解我的意思。”金子千不紧不慢。

    “那你到底什么意思?”自飒眨着大大的眼睛,看上去,已经火星四射。

    自端拉了一下自飒的手。

    自飒顿一顿。

    “我的意思是,慢慢来。”金子千笑着。

    自端看到佟铁河的眼睛里已经有了笑意,脸上还绷着。

    果然,金子千接下来说:“慢慢来,慢慢的,一定要生个儿子。”

    “金子千!”自飒要不是手被自端拉着,料着已经有东西丢到金子千头上去了。

    自端笑出来,“姐,姐夫逗你呢。”

    自飒和金子千,被她这一声“姐”和“姐夫”叫的都是一怔似的。连佟铁河也有些意外。可自端叫的自然,自己倒没觉得什么。也许是她对金子千的印象一向是好的,看着他在自己面前,和自飒这样的斗嘴,她觉得好……好,就是,幸福。

    曾经有个人,也懂得自飒。那个人,等着她叫他“姐夫”,等了好多年。可是,毕竟过去了。

    自端看着金子千。这位,是自飒的良人了。

    金子千先笑道:“正是正是。”

    “才怪。总之我是上了贼船,后悔的要命。”自飒摇着自端的手,“阿端,你那天说的算数吧?要是金子千敢再过分,让帖帖收拾他……”

    “哎哎哎,你教坏小孩子。”金子千笑道。

    自飒哼了一声,松开自端的手,伸手过来,放在自端的肚子上。

    “喂景自飒!”佟铁河立即坐直了。如果不是不便动手,他真的要一把拉开自飒的手臂了。

    “你小点儿声嚷嚷。”自飒眨着眼睛,很轻柔的,看着自端,“帖帖快快长啊。”

    隔了衣服,自端能感受到自飒的手心很热,她笑了一下,“嗯,快快长。”

    佟铁河看着自飒的动作,觉得自己额头滋滋的在冒汗——这个动作,这个动作……他的脸都热了。

    金子千有点儿哭笑不得的看着自飒,说:“别闹了,你看你把铁河吓的。”

    自飒撇撇嘴,说:“小气。”说着,手上竟然还在自端肚子上轻拍了一下。

    佟铁河已经忍无可忍,“景自飒!”

    自飒大笑起来,仍握了自端的手,笑道:“别怪我,我这会儿,婚前恐惧症,不正常;可我这么瞧着,你们家铁子,是产前恐惧症吧,太紧张了。”

    自端笑笑。他不是恐惧,他只是紧张。

    她知道的。

    她问起了自飒婚礼筹备的情况,问的很细致。自飒知道她的意思,告诉她,他们真的一切从简,只是婚礼隆重些。婆家替她准备的周全。自端想了想,像当初大哥结婚的时候那样,很多该准备的,都是她做的。这一回,她也不能不做。她抬眼看佟铁河,就是知道,他可能,不肯让她做那么多事……她还得说服他,或者,她策划,让他去做……嗯,就这么定了。

    大不了,就说帖帖让他去做。帖帖的面子,他总该给吧?

    离开的时候,自飒抱了抱自端。这一抱抱的有点儿久,两个男人在一边等着,完全没有催促的意思。

    金子千上了车,看自飒还发怔似的盯着前面佟铁河的银灰色车子,说:“你刚刚可是太闹了啊。”他只知道自飒对着自端铁河,还有些不自然,可是刚才在餐厅里,她情绪明显的有些失控。

    自飒撑着头,半晌才说:“我就是看着她,心里难受,又不知道要怎办。她要瞒着我们,我们就都得装着让她瞒住了。”

    金子千伸手过来,将她揽在怀里。

    “我们的婚礼,要不要提前?”他问,“我去跟妈妈说。”

    “不要。”自飒摇头。

    阿端,她一定会撑过去的。

    她相信阿端会。

    自端刚坐稳,佟铁河转过脸来,她“哦”了一声,说:“怎么?”见他深吸了一口气,趁着她系安全带,他俯身,“干嘛?”她心一跳,他忽然的靠近,让她紧张。

    佟铁河再靠近些,两人的鼻尖都要碰到一处了,她的脸开始发热。她整个人随着一股力道在后仰,这才知道,他不过是要替她放倒座椅。可她想起上一次,这样放倒座椅的情形……

    她更紧张了。

    佟铁河却坐直了。

    自端闭了闭眼,问道:“你不是说,要去个地方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他开车。

    “很远?”她又问。

    “你可以睡一会儿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她闭上眼睛。难得的,他没有张口闭口就是回医院。从今天开始,她的重心将是医院。她知道,他也知道。那么,在这之前,让她也松口气吧。

    “阿端。”过了好一会儿,他开口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她有点儿迷糊了。

    “以后,别让人随便碰帖帖啊。”他别扭的说。想到自飒刚刚的动作,他气不打一处来。

    自端差点儿笑出来。她把盖在身上的他的那件亚麻外套往上拢了一下,轻轻的“嗯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这人。

    “佟铁。”她也有话要问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刚刚那家餐厅,谁开的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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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各位亲:

    今天更毕。谢谢大家。晚安,明天见。

    正文 第十二章 纸与墨的流丽 (四)

    “刚刚那家餐厅,谁开的?”从她进了餐厅,她便觉得哪儿不对劲。分明该是陌生的环境,可处处有种莫名的熟悉感。

    “邓力昭。”他干脆的回答。

    邓力昭……墨西哥……那亮晶晶的有着飞鹰标志的打火机……自飒吃着玉米卷时那心满意足的模样。她至今记得,自飒和力昭去美洲旅行回来后,那晒成了小麦色的脸上,开朗明丽的笑。她开玩笑,说一辈子吃不腻玉米卷。

    一辈子……景自飒,曾经,与邓力昭有关的一切,都用一辈子来定义。

    咖自端有些发怔。

    也难怪,他们能一进去就有位子。

    “我们坐的那个位子……”她喃喃的。

    聆“那是给我们留的。”铁河说。

    可想必有一个位子,要永久的留给一个叫做景自飒的女子吧。

    那个位子,若是存心要留,不必在其他任何地方,只会在心里。

    自端没有说出来。

    “开业……多久了?”她觉得不该往下问了,可还是忍不住问。

    “也没多久。”铁河说。

    自端忽然觉得心疼。有什么东西钻进心里来的那种疼。她想着刚刚自飒脸上的笑,想着金子千望住自飒的眼神,想着她的邓家四哥,托着一大盘冰激凌,哄她叫一声“姐夫”,想着邓家四哥……

    “他不会在那里出现的。”铁河声音平阔,听不出波澜。

    他或许念念不忘,他或许苦苦纠缠,但是那个地方,邓力昭,他不会再去。那是,他埋了一个心愿的地方。

    车子在高速路上平稳快速的行驶,路旁的风景往后掠去。

    自端缩了缩手,指尖冰凉。

    铁河发现,打开储物盒,抽了一条小毛毯出来给她。

    “睡一会儿吧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她看着窗外,隐隐的,大约知道他要往哪个方向走。柔软的毛毯给她深深的暖意,可手还是凉。

    铁河伸手过来,握住了她的手。紧紧的,似是想把他身上的热度,都传给她。

    自端的心,慢慢跳的缓下来。

    鼻头在发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