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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至于2月2日冬电,收电人为国务院程经世君转赵鉴。洪述祖2月4日复应函有lsquo;冬电到赵处,即交兄手之语,说明程经世将冬电译呈给了赵,而后赵交给了洪。洪在2月4日复应函中又有望弟以后用lsquo;川密与兄,不必再用lsquo;应密,缘(经)程君之手,即多一人也,且智老处手续不甚机密等语,[145]也说明此前应密各电均已经程经世之手译呈于赵。因此,赵秉钧看到了1月26日径电、2月1日东电及2月2日冬电,确凿无疑。赵秉钧试图以洪述祖2月22日致应夔丞函中有智老已将lsquo;应密电本交来,纯令归兄一手经理一语,否认洪述祖译呈以上三电,从而否认自己曾看到三电,显然不具有说服力,因三电发出时,应密电本尚归国务院秘书程经世掌握,并未归内务部秘书洪述祖一手经理,谈何洪述祖均未译呈。由赵所辩可见其心慌意乱,欲盖弥彰,其情殊可哂笑。[146]
    但2月2日冬电是否如洪述祖2月4日致应函所云lsquo;冬电到赵处,即交兄手,面呈总统,阅后颇有喜色,说弟颇有本事,既有把握,即望进行云云,国民党人和赵秉钧解释又不相同。徐血儿认为此函实袁、赵主使诡谋之铁证,并将赵交冬电给洪之举,解释为赵得此电,若当面将此电交袁相商,面子上未免觉得难看,故以此电交洪述祖,令洪述祖面呈总统,[147]这其实夸大了赵在构陷孙黄宋诡谋中所起的作用,高估了赵对此事的积极性。赵对袁、洪特殊关系是很清楚的,根本无须他下令,洪就会将冬电呈袁。赵将冬电交与洪,实属顺水推舟。正因为赵秉钧对构陷孙黄宋态度消极,因此,当后来洪述祖从其手中借走应密电本后,赵秉钧并没有催还(详下文)。洪述祖则在2月22日致函应夔丞,有以后勿通电国务院(除巡缉长之公事不计),因智老已将应密电本交来之语,[148]这样,应密电本就被洪述祖掌握,只为阴谋不轨之用。[149]
    至于洪述祖接到冬电后,是否面呈总统,赵秉钧在勘电中也予以否认,但如前所论,他的辩解并不能成立。[150]他之所以竭力否认洪述祖曾将2月2日冬电面呈袁世凯,既是为了掩饰自己曾参与构陷孙黄宋阴谋,也是为了掩饰袁世凯曾主使构陷阴谋,二人在此事上有共同利害。
    另据国务院秘书长张国淦记述,宋教仁被刺消息3月21日传到北京时,国务院正开国务会议,总理赵秉钧大吃一惊,旋被总统府来电请去谈话。此时在会场中,司法总长许世英和记录秘书恩华之间有如下对话:
    司法许世英问:院中近来曾接上海特别密电否?记录秘书恩华答言:本年似在一月间某日深夜,上海来lsquo;应密急电,电务处向秘书厅取密本,厅中查未有此lsquo;应密。是夜本人(恩自谓)在院值班,即到总理处取来lsquo;应密本。此本皮面,原写lsquo;洪密二字,lsquo;洪字涂去,改lsquo;应字。译出,只有lsquo;某日到沪数字,下款当时不甚注意,已记不清。当时译电并原密本亲呈总理。总理谕:lsquo;以后如有特别密电来院,其密电本不在秘书厅者,即将原电径送我处自译。电务处人言,以后亦未接有上海特别密电。[151]
    应夔丞1月14日方拿到应密电本,1月22日离京,先至南京,然后转往上海。[152]因此,上段对话中的一月间,具体讲,应是1月下旬。恩华译出的某日到沪数字电文,应当就是应夔丞返回上海后给赵秉钧的回电。上段对话透露了几点重要信息。(1)应密电本最初为赵秉钧亲自掌握,赵并要求密电本不在秘书厅的特别密电,由他自译。(2)恩华看到的赵秉钧手中的应密电本封皮,原写lsquo;洪密二字,lsquo;洪字涂去,改lsquo;应字,这说明赵秉钧可能曾有过由洪述祖掌管此密电本的想法,但最后还是决定由他自己来掌握,让应夔丞有电直寄国务院赵,这反映了赵对洪的确不够信任。(3)1月底2月初正是洪、应南下调查欢迎国会团及阴谋构陷孙黄宋的时候,应密电本既然在赵秉钧手中,则他当然收到了应夔丞所发径东冬三电,赵秉钧参与构陷孙黄宋阴谋确定无疑。
    自2月22日起,应密电本转归洪述祖一手经理。此后,应、赵之间再未见有应密电报往来,构陷孙黄宋之事也无任何消息,这就意味着不论巡缉长公事,还是巡缉长公事以外之事,应夔丞均未向赵秉钧报告过。这一情况正好与恩华所谓电务处人言,以后亦未接有上海特别密电相吻合。因此可以说,从赵秉钧将应密电本交与洪述祖那刻起,他事实上已退出了构陷孙黄宋的阴谋。
    八 洪应利用应密策划杀宋与赵无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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